Untitled #1。
光線充足的空間,牆壁全被漆上了白色, 看上去有點刺眼。這個空間也許也可以稱為房子吧,沒有刻意的間隔,卻用了不同的傢俱劃分了。我們進入飯廳,那裡的地標就只有一張典雅的木造餐桌,橢圓形的 桌面下面藏著四條馬步很穩卻活像跑累了的腿,伴著它身旁的就只有一只塑膠椅子,就是最便宜、在家庭用品店疊得高高的那些,最普通的灰色。
X坐在椅子上面,頭髮帶點斑白,手中握著像個把手的東西,連接著木餐桌上的紙皮箱,皺著眉頭、兩道眉中間的皺紋顯得更清楚了,臉上一陣灰。
「又是這樣子……為甚麼老是不成功的?」
中午12時的溫度比早上的暖和許多,街道的人們走過形形式式的街道、提著大包少包的,已經流乾了血的火點、被吃光青春的大白菜、被燈泡照得臉頰發紅的雞蛋們,住在紅色的、白色的、稀薄的膠房子,不知道將被運到哪一條消化道,又要越過哪一條腸,正惆悵。
在77號,人來人往但最不起眼的地方。
『此產品用法簡單,適用於不同環境和場合,使用者只需手握操縱器,即可達到預期效果:往返過去或作時光旅行。產品經過多重國際檢驗,保證安全……』
那堆在77號地鋪的紙皮箱上,全都印著這樣的標纖。星期三,X經過79號的時候,有個男人在推銷那些紙皮箱,正確來說是在賣箱子內的東西。
「真的可以嗎?」
「當然沒問題,之前我放在網絡賣,試過的人都說好的。你就放心用吧,給你打個折頭。」口中咬著剛點燃的香煙的男人對X說,並迅速收了X手中的幾張鈔票,把其中一個紙箱放進黑色膠袋、塞進他的手中。
第三百八十七次的嘗試,X用力地握著操縱器,所控制著的機器已經按照說明書設定好了,接下來就要靠著自己的意志,「…使用者只要依照上述程序設定產品後,手握操縱器,再配合腦中想像即可。」
總共待了兩小時十六分,還是甚麼反應也沒有。
「可惡! 受騙了。」
X深深不忿地把那紙箱同的東西拿回77號,跟那男人對質,心想要他退款,而且還要好好教訓一下他。可77號的大閘關上了,鐵閘上的白色漆油大部份剝落,那些紙皮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,彷彿77號地鋪和那個吸煙的男人從來都沒存在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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